举手投足之间

2021-04-05 11:15

 他被评上服务标兵,就因为一个动作——温柔的一伸手。

  雨天泥泞,雪天路滑,他都会习气性地扶住那些莽撞调皮的孩子、搀扶行动不便的盲人和那此上了年岁的白叟。

  十几年如一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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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他是市中心富贵路段的交警,也是这座城市市民的楷模。记者采访他时,他在电视镜头前拘束地笑着说:“是因为那床厚厚的报纸被子吧。”

  高三那年,他迷上了打游戏。恨铁不成钢的母亲一怒之下拿鸡毛掸子打了他,他斗气离家出走。火车颠簸着过了几站,他随熙攘的人流下车,却发现兜里的钱不翼而飞了。天色已晚,寒气渐重,他颓废地坐在候车室里,看人流如烟雾逐渐散尽。他想自己怕是要在这冰冷的候车室里蜷缩一夜了。

  他先是来回地走着,后来袖着手蜷在冰凉的椅子上。无法抵御的冰冷从脚底向上升腾,最后传遍他的全身。他怀念一床温暖的被子,一件扎实的大衣,哪怕就是一块寒酸的毯子也好。

  就在他浑身酸麻、手脚冰凉,睡得迷迷糊糊之际,人感到一阵轻柔的掩盖。他一激灵爬起来,是一张生疏的女人干皱的脸。他身上盖着她的一件灰旧的外套,还有一层厚厚的报纸,从胸口一直到脚。她是白天在车站卖报纸的老妈妈。她和蔼地笑着:“睡吧,孩子。我的儿子假如活着,也像你这么大了。”

  他了解到,为了寻找走散的儿子,她辞掉作业,在火车站卖报纸,已经十多年了。

  后半夜,他睡得很香。清晨,老妈妈为他泡了一碗热面,给他买了车票,送他上了车。

  一路上,他脑子里全是老妈妈那第沧桑而又和蔼的脸:假如我儿子活着,也像你这么大了;假如他在外面睡着了,期望也有人为他盖件衣裳,哪怕是几张报纸。

  回到家,妈妈正在联络电视台发寻人启示,一见他就哭了。嘴硬的他没说半句软话,却从此努力起来,再也没有碰过游戏机。后来,他考取了交通学校。

 

  那次采访,他在电视上说:“我妈妈老了,反应也慢了,我期望她上街的时候有人也能搀扶她一下。我做的只不过是用爸爸妈妈的心去顾念每一个孩子,用孩子的心去感念全天下的爸爸妈妈……”

  电视机前,无数的母亲眼睛湿润了。

  爱很简单,就在带给别人温暖的举手投足之间。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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