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穷智不穷

2021-05-08 13:50

         陈家庄有个陈员外,这人没别的事,只靠着祖辈留下的家财吃喝嫖赌,十几年下来,家里的银子和田产其实现已让他折腾得差不多了,只剩下28间大瓦房还撑着陈家在村里的气度。

 


这天,陈员外在外面混了一天,快傍黑时才渐渐朝家走,快到陈家庄时,他突然看到乡下小路上走过来一位年青女子,长得楚楚动人。这女子陈员外知道,是庄子里“豆腐乔三”的新媳妇小红。说起乔三,原来是个读书人,可十多年书读下来,连个秀才也没考中,只好放下书本,老老实实在家里做起了豆腐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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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员外一看小红婀娜多姿的身材,心里就升起一股邪念,他看看四周无人,就上前笑嘻嘻地说:“哟,这不是乔家弟妹吗?这么漂亮的妹子,来了我们陈家庄,弄得庄上的大姑娘小媳妇就都不敢抬头了……”小红听出了陈员外话里的轻薄,不吱声,一侧身想从陈员外身边走曩昔,陈员外却顺势把小红揽在怀里,嬉皮笑脸地说:“妹子,以后和我好吧,我家有房、有地、有银子,比卖豆腐的乔三强多了!”小红奋力挣脱出来,朝庄子跑去,陈员外还不死心,又在小红的屁股上狠狠地摸了一把。

 


陈员外回到家时还有点忧虑,但一连几天曩昔,乔家没一点动静,就想,那小媳妇肯定没把这事告诉乔三,这里的女人重名节,特别是刚嫁人的媳妇,有的受了欺负,宁肯上吊也不肯说出被辱的真相,怕给婆家和娘家人丢脸。再说凭他乔三那老实样,也弄不出什么名堂。渐渐地,陈员外就把这码事忘了。

 


又过了一个来月,这天深夜,陈员外被一阵吵闹声吵醒,就披衣来到前厅,家人押着一个贼进来,说:“老爷,这个贼在偷咱家房上的瓦片!”

 


陈员外瞅眼一看,这个贼三十来岁,像个庄户人,就问:“你叫什么姓名?哪里人?房上的瓦片能值几个钱?你怎样连这个都偷?”可不管陈员外怎样问,这个贼就是一言不发,最后给逼急了,还很凶地说:“你又不是官府老爷,我为什么要告诉你?”

 


嘿,这贼比员外还横!陈员外气不打一处来:“那好,我就让官府老爷来问你。看是你嘴硬仍是官府的夹棍硬!”说完他就叮咛家人:“看好他,明天一大早送县衙!”

 


第二天,陈员外带着几个家人把这个贼押到衙门,县老爷看了陈员外的状子,也觉得挺奇怪,问这个贼:“你姓什名谁?快把你的所作所为从实招来,免得皮肉喫苦!”

 


贼这回乖了,答道:“小人姓李,叫李贵,住在李家庄,正盖房子,买不起瓦,就到陈员娘家偷了几片。”

 


李贵一说完,县官就哈哈大笑:“李贵呀李贵,你连编瞎话都不会。陈家庄在城北,李家庄在城南,相距四十里地,你跑这么远就为了偷几片别人房上的瓦片?我看不吃点苦头你是不会说实话的!”说完,他叮咛衙役:“给我打!”

 


两班衙役上来对着李贵就是一通棍棒,起初李贵还咬紧牙关挺着,十几下后他再也挺不住,大叫着求饶:“大老爷,别打了,我招,我全招!”

 


县官一拍惊堂木:“照实招来!”

 


李贵只好道出了工作的原委:“我有一远房亲属,早年是邯郸府的军差,专管库银。有一次,知府外出办事,领班的也乞假回家,我亲属买来酒肉,在酒里下了蒙汗药,把和他一同当值的另两个军差麻翻,然后偷了府衙的100根金条,跑了出来……”

 


县官一听,点头称是:“早年间是有这一档子事,当时闹得沸反盈天,可至今仍未破案。你说,接着说!”

 


李贵说:“我家那位亲属带着金条逃到一家砖窑干起了苦力,他把金条悄悄烧进100片瓦片中,又把这些瓦藏在最里面的角落,时时看护。可有一天他外出办事,回来时窑场里却一片青瓦也没了,全被陈家庄的一个大户买走了。这个大户就是这位陈员外的父亲。我家那位亲属多次到陈家庄,可要在28间房子的房顶上找100片瓦,谈何容易!直到他去世,也没拿回一根金条。我这位亲属没有后人,直到临终才把这个秘密告诉我,最近我婆娘得了重病,为给她治病我现已债台高筑,没办法,这才打起陈家房子瓦片的主见。成果,一片有金条的瓦片也没找到,就让陈家的人给捉了……老爷,我说的句句是实,您饶了我吧……”

 


李贵的话让在场的人大吃一惊,陈员外说:“老爷,这个人疯疯癫癫的,再说他也没偷到东西,我看就把他放了吧……”说完,也不等县官回话,领着家人离开了县衙。

 


陈员外回到家,把家里一切人全部召集起来,说:“你们全都给我上房,把房顶的瓦片给我搬下来。记住,谁也不准敲碎了瓦片!”

 


所以,全家人一齐动手,将28间房子上的瓦片全部揭了下来,陈员外提着把锤子,瓦片一到他跟前,就是一锤子砸下去。他一向砸了两个时辰,却没有在瓦片里找到一根金条。

 


就在这时,县官带着一帮衙役赶来了,看到陈员娘家28间房上的瓦片变成了满场的褴褛,就问陈员外:“你找到的金条呢?那是国库里的东西,可不能私吞了。”

 


陈员外哭丧着脸,说:“大老爷,我们都被那个毛贼骗了,我把28间房子的青瓦全砸了,没找到一根金条。”

 


县官冷笑一声,说:“你说没有就没有?你为啥不等本官结案就急匆匆赶回来?为啥要抢着砸碎你家房上一切的瓦片?你不将那些金条交出来,本官就治你私吞国库的大罪!”

 


县官说完,接着又大喝一声:“把姓陈的带回县衙,严加拷问!”

 


再说那个李贵,他从县衙回到家中,把工作前前后后都跟守候在他家的乔三说了,末了还拍拍乔三的膀子,说:“妹夫,想不到你一个做豆腐的,还真有些鬼点子,我们贫民斗恶人,只能用贫民的办法……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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